而那,才是师晏的心之所向。
梳妆台前,绮忘川不禁转身,“南朝摄政王府上门客师晏,十二岁中秀才,十三岁成举人,十五岁为进士,不过因为年纪太小,南朝帝未予重用,后弃官游历,三年后被孤重收为门客,一路替孤重出谋划策,兢兢业业当他的门客。”
“就这些?”萧臣皱眉。
“就这些。”
绮忘川回坐到铜镜前,将手里最后一块假皮贴好后起身走向玉桌,“魏王怎么突然想买这个人的消息?”
萧臣看过去,“绝不止这些。”
绮忘川哭笑不得,“本使有钱不赚么!”
“那孤千城呢?”萧臣又问。
绮忘川想了想,“孤重的那个孙儿啊!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傲娇些,霸道些,时尔倒也能做出惊人之举,無逸斋御南侯府那两位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萧臣神色越发凝重,“本王专程来找阎王使,你就用这么几句话打发我?”
“天地良心,我可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绮忘川一脸无辜道。
萧臣不信,“黄泉界不是不想做生意,只是有些生意你们不敢做。”
绮忘川一身普通胡服打扮,与那日在酒楼时一般模样,上身蓝地印花绢衣,下配粗棉长裤。
听到萧臣猜测,绮忘川只低头紧束腰间系带,声音懒散,“不是大周朝的事,王爷为难我了。”
“我不为难你。”
萧臣退而求其次,“这次师晏跟孤千城为何会来大周?”
“太子。”绮忘川倒也干脆,直言道。
果然啊!
黄泉界并非只有大周朝才有,南朝亦有,晋国亦有。
只是名字不同。
南朝阴泉界,晋国溟泉界,《无上玄元》有九狱九泉之说,名字由此而来。
九泉相通,但从不逾界……
距离擂台比试只剩下一夜,苏玄璟很想再去找温宛劝她放弃,可他知道去也是枉然。
他只是不明白,当初事事听从他建议的姑娘,何时开始变得这样顽固,本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她偏偏选择最烂的那条路。
仙瑶阁内,司南卿就跟做梦一样,双手摸着桌面,眼睛从悬在入门顶梁以珍珠串成的珠帘往里到梳妆台,到坠着粉色幔帐的软榻,最后回到眼前玉桌,“这就是花间楼第一花魁的寝居……”
苏玄璟看向司南卿,“你在感慨什么?”
“外传雪姬一舞千金,能入其寝居者非富即贵,我这样穷,若非认识你,有生之年都未必会坐在这里。”司南卿怅然道。
苏玄璟不以为然,“你不是穷,你是懒。”
司南卿一点儿也不否认,整个身子堆靠在椅背上,两条胳膊耷拉着,从苏玄璟这个角度看过去,七扭八歪。
“要不是我懒得动脑,谁在三等厢房陪你呢。”
苏玄璟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辨的弧度,抬手倒酒,端过去一杯。
司南卿挑眉,“怎么突然想到把我带过来?雪姬瞧上我了?”
“姬娘这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