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南侯府,归燕阁。
彼时温弦自后花园回来,李氏等在屋里。
待她进门便诸多安慰,那些话字字句句皆是叫她别放在心上,丝毫没有责怪温宛行事狠辣的意思,不过是因为温宛给温君庭谋了个不知所谓的前程。
如此也罢,李氏最后竟然说出‘禁足’二字!
虽然只有三天,可这对温弦而言,是莫大羞耻。
想她自入御南侯府,在温谨儒跟李氏膝下养了这么些年,但凡御南侯府里一条狗都知道她付出多少。
所谓乖巧懂事,依顺驯良都是她舍弃尊严换来的。
可如今,这样的好名声皆毁在温宛手里!
“二姑娘,您别多想,今个儿这事老侯爷发了话,老爷若不做出点儿什么朝上头不好交代,奴婢觉着老爷夫人对你还是挺好的,他们即便把代赌的事当真也没苛责,只禁足三天……”
啪-
冬香话音未落,额头便被温弦抛过来的茶盖砸中,茶盖落地,额头渗血。
“二姑娘……”冬香吃痛跪地,身子略微发抖。
“他们就不该当真!”温弦面色冰冷坐在桌前,双手狠狠抠住桌面,哪怕指甲劈裂有血印子浮在指甲上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
她恼恨,为何温谨儒跟李氏不信她?
若换作温君庭他们可会这般不了了之!
还有温宛,她真是低估了那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好筹谋,好算计!
她忽然有些不解,温宛到底是先于她送银蝶首饰,之后才生计害她。
还是温宛早有害她之心,之后才发现首饰的事加以利用。
若是第二种可能,温宛当是从她促成靖坊偶遇,便开始对她不满。
只是不管哪一样,她从现在开始便要堤防东院随时射过来的冷箭。
温宛啊温宛,来日方长……
同在御南侯府,温宛这会儿正在锦堂跟祖父大眼瞪小眼。
她曾听郑钧与她说过,以前祖父行杀战场的时候气势那才叫一个凶,三米开外背对着他们就能感到杀气,每每敌军首将与之对视,寿命直接归零。
可自她有印象开始,祖父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哪有郑钧说的那样凶。
“祖父,你会不会觉得宛儿今天做的不对?”
桌案前,温宛手里没有东西,于是从托盘里拿出一个咸鸭蛋,把大头儿朝桌面轻轻一碰,之后顺着裂痕开始拨。
温御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孙女,眼中尽是疼惜,“祖父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宛儿可以保护自己。”
温宛边拨蛋壳,边抬头,“不管是二妹找人代赌,还是她把手伸到墨园,都不是我把所有人叫到厅里当众给二妹难堪的原因。”
“那是什么?”
“我想让二叔二婶知道,在他们眼里完美无缺的孩子,其实也需要引导。”温宛没撒谎,她就是这个意思。
温御眸色微沉,“莫说你二叔二婶,祖父都没想到温弦竟会私下里找人代赌,还抖机灵让银蝶办这件事,倘若不是你发现的早……”
“不说这个,宛儿有个问题想问祖父。”温宛认真看向温御,“宛儿的婚事是不是让祖父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