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银蝶过于高看自己。
至少在温宛眼里,她若想整治银蝶根本不须要经过祖父跟西院的人。
她再宠,银蝶也只是墨园的一个丫鬟。
厅外传来脚步声,温谨儒带着李氏跟温弦走进来。
温弦身后,跟着冬香。
要说冬香真不是个能藏住事儿的,她一入厅便瞧向银蝶。
银蝶心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意淫里没能对上暗号。
“儿子给父亲请安。”
温谨儒施礼后,温御抬手叫他们坐下。
温御不说,温谨儒便也不问。
李氏有些坐不住,正要开口时被温谨儒在椅子侧面扯了下衣袖。
温宛所站的角度刚好看到这一幕,“今日是宛儿借祖父脸面把叔叔婶婶叫过来,还有二妹,耽误的时间宛儿先在这里赔个不是,希望叔叔婶婶见谅。”
听到是温宛叫人,李氏顿时摆脸色,“宛儿啊,不是二婶说你,你要真有要紧事就该直接到西院找你二叔,凭你在你二叔心里的位置,铁定头拱地也能帮你把事办成,至于我跟弦儿,着实没有那么大本事能揽你的麻烦。”
温谨儒皱眉,“你少说两句。”
“还不让人说话了咋?”李氏朝温谨儒翻了个白眼。
温御未语,看向温宛。
温宛给了祖父一个安稳的眼神,而后上前一步,“婶婶说的是,若宛儿有事想求二叔,早早便跑去西院与叔叔婶婶撒娇,可今日这事,宛儿实在拿不定主意,这才将一家人叫到一起,商量商量。”
李氏抬头看过去,颇有疑惑,“什么事?”
“银蝶。”
被温宛叫到名字,银蝶一抖,怯生生走过来,“大小姐……”
“你可知错?”温宛转身面向银蝶,眼睛里带着冷意。
银蝶早在天慈庵就已经知错了,这会儿扑通跪地,“奴婢该死!求大小姐开恩!”
李氏身侧,温弦神色从容,眼中凉薄一闪而逝。
纵然温宛追究银蝶下药一事,可她给银蝶的药是剂量十分轻的蒙汗药,‘魅骨香’她给了松居里的人,可巧的是‘魅骨香’里掺杂着蒙汗药的解药。
她在布局之前就想到温宛会查银蝶,倘若事情闹大,银蝶把她供出来,那这主仆二人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岂不是冤枉了她?
这事儿她能忍,李氏忍不下。
所以哪怕银蝶跪下来认错,温弦却有十足把握再摆温宛一刀。
“御南侯府家训忌赌,你身为墨园奴婢,竟然纵容府上主子豪赌,该当何罪?”温宛的声音,犹如惊雷劈在银蝶身上。
她瞪眼看向温宛,这是自……自曝?
“大姑娘……”银蝶一时无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往下接!
李氏听的糊涂,“宛儿,你是说……墨园的主子豪赌?”
“银蝶是墨园的丫鬟,她背主到赌坊这件事自该由本县主整治,可二妹叫银蝶找代赌人赌钱的事,温宛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才算得当,这才烦劳二叔二婶过来,商量一下。”
片刻沉寂,李氏猛的站起来,瞪眼,“你说弦儿豪赌?”
温宛语出惊人,温弦跟银蝶皆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