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玄回礼。
眼见温宛离开静室,紫玉自是跟从,银蝶一脸茫然且惊恐。
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去。
“大姑娘!奴婢知道错了!”银蝶扯拽温宛衣袖,眼泪急涌。
温宛推开银蝶,眼中无波澜,“佛门清修地,禁言。”
“大姑娘,您怎么打骂奴婢都行,只求大姑娘别将奴婢撵出御南侯府,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大姑娘!”银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表情看上去极为可怜。
温宛停下脚步,“若本姑娘不想留你,又如何?”
“大姑娘……”银蝶真的害怕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离开御南侯府,她该怎么办?
回家?
家中兄长嫂嫂是个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
当年若非温宛在半路救下她,她早被哥哥卖进烟花柳巷,虽说家中二老尚在,可当家的是自己兄长。
那个家她回不去!
太深刻的恐惧,令银蝶失去理智,亦或她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可惜,她的段位配不上她的野心。
银蝶支支吾吾,视线瞄向紫玉。
温宛了然,“紫玉,你去前面等我。”
紫玉犹豫。
“你还怕她吃了本县主不成?”温宛朝紫玉使了眼色。
待其离开,温宛视线落向银蝶,“想说什么?”
“奴婢求大姑娘再给我一次机会,奴婢定会尽心尽力替大姑娘把好莫修那一关,替大姑娘把钱都赚回来……”
温宛承认,她当真被银蝶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自己做错事不思悔改,竟然威胁她?
眼见温宛不开口,银蝶扑通跪下来,“大姑娘,奴婢只是一时糊涂,实在是家中遇了难处奴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双亲身染重病……”
温宛终是上前一步,亲手扶起银蝶,“回府再说罢。”
银蝶惊喜,“大姑娘不撵奴婢走了?”
温宛没有作出回答,转身走向紫玉……
下山的青石甬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车厢里,卓幽挺直身板坐在侧位,眼睛不时瞄向萧臣。
他有几个问题想问自家主子,可从主子身上散出的磅礴怒气让他犹豫再三。
“主人,昨晚温县主可有危险?”
萧臣目冷,“没有。”
“属下在守银蝶时,好像听银蝶说耳房浴桶里放好热水了……”卓幽这种敢于冒死探求真相的精神,深深打动了萧臣。
萧臣缓慢抬头,一双幽暗眸子好似有火在烧。
你还想问什么,有胆你问出来!
卓幽默默低下头。
原谅他对生命的敬畏。
车厢里再次静寂。
有些事总是越想越气,越忍越气。
“停车!”
萧臣突兀起身时卓幽本能朝后退,背脊紧贴侧窗。
接下来的事让卓幽以为,妒忌果真能使人丧失理智,面目全非。
苏玄璟到底还是把自家主子给惹毛了。
看着骑马扬长朝天慈庵去的主子,又看了眼被扔在青石甬道上的马车,卓幽与车夫共同做了一个决定。
卖车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