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懂得七时现在的绝望,如她被大火湮灭前的那一刻。
“我们总要坚持下去,你现在站在这里就是希望跟可能,七时……我们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啊!”
“呜呜呜……”
温宛任由七时匐在自己肩头哭成泪人。
她知道七时的苦,也只有她才知道七时心里的苦……
金屋,玉布衣进来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第一次,他觉得这抹身影亲切又可爱。
难得萧臣有好事会想他,“你是不是早知道温县主要开赌庄?”
萧臣端直坐在金石玉桌前,抬起头,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不知道刚刚被你出言侮辱的姑娘是谁?”
“我侮辱谁了?”
玉布衣行至对面,未坐时翻翻眼珠儿,“楼下那个?”
萧臣点头。
“侮辱了,怎么的?”玉布衣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事有什么问题,就现在的情势来看,谁骂温宛他就骂谁,谁打温宛他就打谁。
“那位姑娘叫项敏,他爹叫项庸。”
玉布衣坐下倒茶,倒着倒着手就抖了,茶水乱溅。
茶壶落在桌面,玉布衣脸色煞白瞅过来,“哪个项庸?”
“你想哪个便是哪个。”
“我不想是那个。”
“那很遗憾。”
玉布衣猛拍桌案起身,欲走时被萧臣拦下,“你现在跑过去磕头已经迟了。”
“你知道是那个还不拦住我?”玉布衣怒视萧臣。
萧臣示意玉布衣坐回去,“项庸最宝贝他那个女儿,如今项敏在你金禧楼出事,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用你说!”玉布衣这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以项庸的手段,他不会明目张胆到金禧楼闹事,但想整垮你也不是没有办法。”萧臣肃声开口,“金禧楼的鲜蔬还能支撑多久?”
玉布衣僵硬抬头,“鲜蔬你说能支撑多久!”
“万家货栈以‘快’闻名,万春枝麾下亦有六家镖局,其中一家走物镖,项庸会断你在皇城的鲜蔬来源,但无法断外面的货,毕竟他猜不到你会在哪里进货。”萧臣看向玉布衣,“皇城物价总会贵些,若能与万春枝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于你有利。”
玉布衣两眼发直看向萧臣,“王爷一番推理,委实叫在下茅塞顿开,只不过王爷是不是健忘,当初是谁抢了万春枝的货,又是谁以高出八十万两黄金的价格扭头卖回给万春枝?”
“你。”
见玉布搭下眼皮,萧臣将身前早就写好的一张字条推过去,“把这张字条交给万春枝,她不会拒绝你。”
玉布衣抬眼看向萧臣,将信将疑打开字笺。
‘辰阳关’
“什么意思?”
“万春枝自会明白。”
萧臣从未想过与岐王为敌,上次‘宿铁’的事严格来说只是误会。
玉布衣收起字条,“再信你一次!”
“对了,你知不知道温县主朝问尘赌庄里投了多少钱进去?”想到赌庄,玉布衣心情立时明媚一些。
萧臣抬眸,“她没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