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冤不过苏玄璟。
此刻太子府三等厢房外面,当初自苏玄璟入画堂那晚便开始找茬儿的袁硕正在慷慨激昂,“名满皇城的第一公子,这等称号某人也敢往自己脑袋上扣!若说扎在女人堆里,他可不就是个公子!”
袁硕狮眉鹤眼,身材魁伟,单单是往那儿一站就特别的有气势,“做人要厚道实诚,事情办砸就是办砸,还找理由说另有隐敌,这回隐敌是谁?往好听了说是他想勾引温县主没勾引成自己掉沟里,往难听了说他那是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卖都没卖出去!”
袁硕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两个也都是智者,但无人搭话。
之前袁硕诓他们出来走走,谁料想就走到这里了。
府上皆知苏玄璟无端给太子府惹了麻烦,可同为门客,谁还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尤其这件事看着就不简单。
厢房里,司南卿姿态慵懒倚在雕工跟材质都不是很好的松木椅上,瞧了眼窗外,“莫要与这等泼妇计较,有朝一日太子需要骂街的时候,这可是张好鸟嘴。”
苏玄璟一袭白衣端坐在床榻边缘,双手搭于膝间,抬头看向司南卿,“你的嘴也很厉害。”
“哟,还会开玩笑说明没事。”
司南卿扭身趴在椅背上看过去,“渊荷没有见你,但他绝对已经深深把你烙印在心里,被那么一个人物记挂着,你以后得小心。”
苏玄璟面色无波,“本也不惧,只是没有合作成,略有失望。”
“对渊荷失望?”司南卿挑眉,“你说外传你贿赂仵作的事儿是不是渊荷传出去的?”
“渊荷会以为是我传出去的,目的是为自己摆脱嫌疑。”苏玄璟终是叹息,“此事怪不得渊荷,毕竟若非我是当事人,连我自己都相信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司南卿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这回坑你的人怕是与千秋宴搞事情的家伙是同一拨,你说他们到底是冲你,还是冲太子?”
苏玄璟闻声抬头,眸色霎时幽深。
“这也应该是太子特别关心的问题。”司南卿是在提醒苏玄璟,两次失利,太子那里他必须要有个交代。
苏玄璟何尝不知自己当下处境,“我自认未入太子府之前并没有得罪足够掌控时局的大人物。”
苏玄璟坚信那些人的目标,是太子。
“当务之急,你得办件大事。”司南卿好意提醒。
苏玄璟眼眸微眯,“我知道。”
靖坊案并没有结束,但七时无罪释放之后温宛便不再关心申虎是谁杀的,当务之急她想借钱。
不得不说,温宛是个有良心的人。
她第一时间想到玉布衣,但在第一时间就给否了。
羊毛不能逮着一只薅。
此刻校场,温宛呆呆坐在望台上,手里揪着根毛毛草,把自己认识的人从头到尾数一遍,发现没有一个是能张嘴借钱的交情。
对此,某位县主没有怀疑自己的人品,而是怀疑自己有没有人品。
“温县主早!”熟悉的声音自身后飘际过来,温宛扭头便见厚厚一摞兵书赫然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