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时?”温宛钻进牢房,走向眼前这个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无助又弱小的姑娘。
那日靖坊初遇,她便知七时心善。
听到唤声,七时恍惚抬起头,眼眶红肿,嘴角血迹未干。
待七时认出来者,眼泪唰的涌落,跪爬过去,“民女给温县主磕头……”
“七时,你杀了申虎?”温宛扶坐起跪在地上的七时,忧心问道。
苏玄璟则站在牢房外面,目光落在七时身上,若有所思。
“没有!温县主明鉴,民女没杀申虎,民女是冤枉的!”七时衣裳单薄,身子冷的有些发抖,身上冰凉凉的,有几处被鞭梢甩过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到血凛,她哭着跪求,“民女家里还有母亲没人照顾,求县主为民女伸冤!”
“你别怕,我在。”温宛拉着七时坐回角落,“申虎……”
“据仵作验尸,申虎死于昨日申时三刻,那个时候你在哪里?”苏玄璟一身白衣立在外面,轻声问道。
七时脸上泪水未干,忮怯看向苏玄璟,“申时……民女那个时候收到一个乞丐传过来的字条,说是靖坊靠东南方向的李夫人想要梳头,出了大价钱,我便收拾东西关了妆暖阁过去……”
“你与李夫人在一起?”温宛追问。
七时扭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眸间恐惧愈深,“没有,李夫人早于一个月前搬出靖坊,那是座空宅……”
哪怕七时都意识到问题所在,温宛跟苏玄璟又如何猜不透其中门道。
栽赃。
“温县主,民女是不是会死……”七时绝望恸哭,匍匐在温宛脚下呜咽不止,“可是我不能死,母亲就只剩下我,我若死就没人管她了……”
温宛抱住七时,用尽全力给她温暖,“没事的,你没杀人就不会有事。”
苏玄璟看着眼前场景,以为不妙。
而今他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七时认罪。
那这件事,便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没有在地牢呆很久,温宛安抚过七时之后便与苏玄璟一起离开。
地牢外面,温宛带着紫玉走向马车,被苏玄璟拦住,“温县主打算如何管这桩事?”
“尽我所能。”温宛回答的十分干脆。
面对温宛眼中冰冷,苏玄璟终是苦笑,“县主一定要与苏某这样生疏?”
“那苏公子又打算如何管这桩事?”温宛不答反问。
苏玄璟一时愣住,但见温宛眼中渐渐失去光彩,终是违心开口,“尽我所能。”
温宛对苏玄璟的回答很满意,脸上方才有了笑容,“以苏公子的睿智,本县主应该可以拭目以待。”
又一次,苏玄璟目送温宛的马车离开。
曾几何时,他才是被追逐的那一个。
直到苏玄璟亦乘车离开,角落里的身影方才缓慢走出来。
温弦看着温宛跟苏玄璟一起进了地牢,又看着他们一起出来,其实不必听他们说什么,只这一进一出。
她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一半。
三皇子也好,太子也罢。
都不是她最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