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喝完水想要站起来,却被温宛拉住,“从靖坊?本姑娘给你的钱呢?”
“钱在这儿!奴婢一分也没花!”紫玉打从怀里掏出碎银小心翼翼搁到桌上,“奴婢有力气可以走回来,省下这些钱还能干好多事!”
看着这样懂事的紫玉,温宛心里难受。
上辈子她最瞧不上紫玉的就是这点,认死理不知变通。
如今换个角度才能体会这份真情。
“以后我叫你花钱你就花钱,有时候钱可以买来时间。”温宛告诉紫玉,倘若紫玉坐车就能早些回来,还能省些力气做别的事。
紫玉懂事,温宛讲过之后她便明白些,“奴婢下次一定听大姑娘的话。”
眼见温宛提壶,紫玉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杯水是大姑娘倒给她的,“奴婢自己来!”
待紫玉休息的差不多,温宛谈到正事。
“你在靖坊的时候,温弦发现你没有?”
昨夜温弦入墨园相约,温宛自知有异,便叫紫玉早早收拾一下到靖坊守着。
是以白天她与温弦走下马车之后,紫玉其实一直跟在她们身后且隐藏的很好。
待她与萧尧离开之后,紫玉则在暗处观察温弦的一举一动。
依着紫玉的意思,温弦回到马车没多久,便叫马车驾去一个叫妆暖阁的铺子。
“奴婢瞧着二姑娘进去之后,妆暖阁里几个妇人都跑出来,整个下午二姑娘都坐在妆暖阁里梳头,不过奴婢瞧着二姑娘似乎不是很满意,叫那个梳头娘梳了拆拆了梳,有十几次。”
温宛蹙眉,“她去妆暖阁梳头?”
“嗯,梳到最后二姑娘好像特别生气,非但没给钱还打了那个梳头娘一巴掌。”紫玉当时站的远,所以里面具体发生什么事她并不知道。
温宛沉默,依着她对温弦的了解,那该是个极有城府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去妆暖阁撒泼?
“之后呢?”
“之后二姑娘叫冬香把头发随便梳起来,驾车离开了。”
紫玉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其实奴婢远远瞧见那个梳头娘手艺很好,奴婢还打听过,那个梳头娘在靖坊很出名,不知道为什么二姑娘就是不喜欢,可就算不喜欢……”
“就算不喜欢,也该给钱。”温宛接过紫玉的话,心中几番思量。
七时。
她这一整日听到这个名字,太多次。
西院,归燕阁。
温弦晚膳前回来,可直到酉时都没吃饭,她很生气。
萧尧既然出现,则说明那醉汉就是渊荷的计。
现在想来那醉汉怕是不知情,才会胡缠着她,而一直躲在暗处的萧尧哪怕看到自己受辱,也要等温宛动手之后再出现。
毕竟英雄救美,救的不是她这个美。
可今日之事若温宛没出手,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为了一个计,渊荷跟萧尧便将她的清白置之度外。
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枚一文不值的棋子,纵毁在计里也无甚惋惜!
铜镜前,温弦美眸阴戾,紧攥双拳。
她不怪渊荷跟萧尧,只怪自己不过是别人生命中的垫脚石。
可抛,可踩,可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