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站在营帐里,气的吹胡子瞪眼。
“老夫忍辱来到你的地盘上,为的就是撮合宛儿跟你的兵,结果你的兵到现在也没露面,老夫莫说看到人,连个人影都没摸着,这事儿你到底能不能解决?”
整个大周朝,敢与郑钧这么说话,郑钧却只能受着的,也唯有眼前这位老侯爷。
郑钧忧伤到头秃,“侯爷,萧臣那是我的兵?那是皇子。”
“是不是你这里的校尉?”温御非但倚老卖老,还耍无赖。
郑钧无奈点头,“是。”
“你说话好不好使?”温御今天就要郑钧一句话,“萧臣能不能来!”
“能,侯爷放心,今天属下就算给萧臣磕长头,也能把他给磕来。”郑钧拿眼前这位曾带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老侯爷,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在温御再想开口时,外面传来自家孙女的声音。
“来了来了!”温御惊慌之余猛窜到帐内硬板木床上,郑钧亦十分配合为其盖好被子,手忙脚乱中盖的有点儿过,蒙住了头。
温御一把掀起被子,眉毛都跟着飞起来,“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温御是没死,郑钧都快哭了。
“祖父!”
温宛带着紫玉急急从营帐外面跑进来,入帐时一脸惊慌,“郑伯伯,祖父这是怎么了?”
郑钧给了温宛一个悲伤的表情,起身走到旁边。
你自己问吧!
万一说错,又是一通无理取闹。
“祖父?”温宛走近木床蹲下来,眼中尽是担忧。
“宛儿来了?”温御秒变脸,虚弱扭头,“你怎么才来?”
温宛,“……”
眼见温宛就要哭出来,温御调整口风,“祖父没事,就是人老了身子骨不行,稍稍跟你郑伯伯对招几十个回合就累到卧床。”
温宛闻声看向郑钧。
郑钧忍着委屈,与温宛相视半晌,狠狠点了下头,“嗯!”
我冤!
温宛丝毫没有责怪郑钧的意思,她知郑钧与祖父的感情,定不是故意。
“宛儿啊,祖父思来想去,你虽在無逸斋时学过些拳脚功夫,可那些都是花拳绣腿上不了台面儿,如今祖父又是这么个外强中干的身子骨,你若再不学些傍身的本事,我怕是死不瞑目啊!”
温宛着急,“祖父定能活到二百岁!”
“那倒不用,一百九差不多了。”温御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跑偏,“祖父与你郑伯伯商量过,在这军营里专门给你找个校尉,你以后每日过来练练,也让祖父放心。”
温宛以为自己听错了,“祖父……这种事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师傅?军营?嗯?
“胡说!这种事祖父怎么可能开玩笑……咳咳咳……”
旁侧,郑钧一对眼珠子瞄向昔日旧帅,深深领悟到当时温御教导过他们的一段话。
为君上为黎民,要做到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但对敌则要做到三点。
什么都不缺但要缺德,什么都不怕但要怕死,什么都要,就是不能要脸!
乍听没道理,可被温御解读之后郑钧竟以为非常对。
你对敌军仁慈,能换来敌军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