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轻描淡写将此事说过去,反而让温谨儒跟李氏心里有了疙瘩,总觉是委屈了自家女儿。
尤其在李氏眼里,女儿这般懂事,叫她心疼。
“爹娘也别总想着为弦儿操心,君庭再有一年便可从無逸斋得业旗入朝中历练,说是历练,可到哪里历练关系到君庭今后仕途,爹爹这会儿可得心里有数。”
温谨儒端着茶杯,微微颌首,“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君庭已经在無逸斋学了九年。”
提到温君庭,李氏眼眶瞬间红了。
见李氏抹泪,温弦起身坐过去,“母亲必是想弟弟想的紧,再忍一年,以后弟弟就可以整天陪在母亲身边孝敬您。”
“男子汉大丈夫,整天守在我身边有什么出息!娘盼着他能建功立业,为咱们二房光宗耀祖。”李氏越想越难受,“反正娘是看出来了,咱们二房的面子得靠咱们自己挣!”
“你又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温谨儒皱皱眉。
李氏瞪向温谨儒,“我哪里是胡说!前两天锦堂那边传出消息,说是温少行自無逸斋拿到业旗就去兵部,打听来打听去也没说咱们君庭去哪儿!老爷子心里只有温少行,根本没有咱们君庭!”
“你……”
“母亲先别着急,还有一年时间,凭父亲也能给君庭找到好去处。”温弦点到即止,而后起身以天色过晚为由离开主卧,看着像是缓和她在的那份尴尬,实则她知道。
李氏记性差,她若不离开,话茬一转,兴许接下来又是一团和气。
她若离开,李氏揪着这个由头能与温谨儒吵到天亮。
夜色渐浓,温弦走在天青色理石铺砌的甬道上,每一步都迈的异常缓慢,她的眼睛静静望着前方,脑海里回想起自己白天说过的话,就算是御南侯府养的一条狗,住的也是金窝。
可谁想当狗……
深夜魏王府,书房。
萧臣独自坐在木椅上,静默无声盯着桌案那把紫色折扇,眼波中冷光流动。
须臾,窗棂微启,卓幽现身。
“主人,属下打听到皇上宣御南侯入宫,为的是温宛姑娘的婚事。”
萧臣缓缓坐直身体,抬手握起桌上折扇,心念微颤。
上一世,温宛爱慕苏玄璟,是以苏玄璟只身入御南侯府提亲,纵礼数不全但温宛想要下嫁的心思谁也没拦住。
已为人妇的温宛自然不会成为众皇子眼中猎物。
可这一世温宛拒绝了苏玄璟提亲,加上德妃向皇上提请为三皇子赐婚的名单里有温宛的名字,直接导致温宛闯入到一众皇子妃嫔的视线里。
得温宛,便是得御南侯府支持。
“难怪有人要杀她。”萧臣似乎已经猜到想杀温宛的人是谁。
卓幽替自家主子着急,“主人,温宛姑娘可不能嫁给别人!”
“为何不能?”萧臣抬头反问,眼中平静如斯。
卓幽被问的哑口无言,为什么不能您自己不知道吗?
“她嫁谁与否都是造化,此事与本王无关,与你也无关。”
萧臣扔了手里折扇,自抽屉里取出一个紫色瓷瓶,“三日后德妃千秋之宴本王会带着母妃早就备好的织锦过去,待织锦离本王手,你找机会将瓶中粉末洒到织锦上面,别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