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圣痕计划内，大教堂。
竟然已经到了大教堂，那么棠月也很好奇，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接下来的行动。
“送你出去。”
可让棠月没想到的是，走在前面的白陌突然站定，侧身，让开身子，在她前方是一个传送口。
一个出口。
前面因为棠月和她的身体失联了，导致无法离开这里。
不过现在因为和特斯拉那边的联系，棠月也就可以根据这个信号，直接回到她的身体内，并在真实的世界苏醒。
既如此，白陌自然会将这个孩子优先送出去。
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可是我不想……”
少女下意识摇头，很不听话！也不乖。
她想留下来帮助白陌。
她知道白陌接下来会经历什么。
一个世界的恶意。
她不想让白陌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
可她的话并未说完，便看白陌轻笑一声，摇摇头。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
是啊，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正因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这个温柔的女孩才会在这时将她送走。
而且……
棠月也没能力帮助白陌。
试想一下，被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指责，谩骂，仇视，那所需要的勇气与决心，是棠月无法想象的。
人总是会比自己预想中要脆弱许多，有时候你认为你可以，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远比你认知中的自己要懦弱许多。
“可是，白姐姐你为什么认定自己就可以？”
棠月小脸一鼓，豁出去了，梗着脖子犟嘴。
“同样的道理，如果白姐姐你也高估了自己呢？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棠月变得聪明了，她已经会在白陌的话中找漏洞，并反驳白陌了。
可很遗憾的是……
白陌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
因为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可棠月却好像是莽夫附体了那般，直勾勾的盯着白陌，一副这一次我就是要做熊孩子的架势，让白陌有些沉默。
“……”
“因为，于我而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终，拗不过她的白陌苦涩一笑，摇头开口。
“什么？”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棠月瞳孔缩紧。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或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白陌的视线并未有所改变，平静的与棠月逐渐被惊愕所填充的目光对视。
看她茫然的后退一步，看她的目光开始躲闪，看她失神的口中喃喃自语。
“被世界敌视……不是……第一次？”
“呵…”深知这个消息会对面前这个孩子造成多大冲击的白陌，轻轻点头，笑声之中也更多添了少许无奈。
“其实，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勇敢。”
深吸一口气，她一手抚在胸前，深邃的目光透过面前的女孩，看向其身后的夜空。
“在曾经，我曾因类似的事情被放在了世界的另一边。那时我安慰自己，安慰自己说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早已习惯了的轮回。”
“如今，也只是再经历一次罢了。”
“可……”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时的我有多么的脆弱，也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时……我的内心只想哭着回到家，回到爸爸身边，回到那个唯一个避风港。”
说到这里，她将抚在胸前的手放下，双眸也逐渐覆盖上了一层云雾。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她的目光便再度恢复清明，笑着继续开口道:
“很可笑对吧？”
“不，这一点有人不可笑。”或许是终于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棠月急忙摇头。
“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会习惯呢。”
“是啊……”白陌点头，赞同般的对棠月微笑。
“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习惯了所谓的轮回，所谓的离别，所谓的伤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