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对元空没什么好脸色，对陆斩却如沐春风：
“镇妖司的天骄，我听说过你，听说你在小辈中几乎没有敌手，未来可期。”
嗯…长辈们都喜欢天赋好又聪明的孩子，恰逢陆斩便是那种孩子，再加上嘴甜又帅气，可谓是“邻居家的孩子”。
至于陆斩太过风流、行事癫狂这种小缺点，在八位长老眼中不值一提。
魏晋瑶带出来的兵，能出个这样的好笋，实在不容易。
就别要求那么高啦。
陆斩谦虚地笑道：“前辈谬赞啦，晚辈还需要继续努力。”
几位长老笑呵呵地寒暄几句，眼底满是欣赏。
在这个年纪便迈入造化境的天才，自古少之又少。他们很想将陆斩挖到紫薇山，可想到魏晋瑶为人，八位长老硬是忍着没开口。
寒暄过后，陆斩问道：“敢问前辈，此秘境为何会突然出现？莫非跟我破境有关？”
长老们听到这个问题，也变得严肃起来。
二长老最擅长秘境类的知识，他严肃道：
“不错，修者破入造化境时，需要将神识跟道韵合二为一，这是修者距离天地最近的时候，便有机会触动天地某种规则，打开秘境或者是某些世外小天地。”
原来真是造化境奇遇…
陆斩思索道：“难怪我会被秘境吸进来，原是我误打误撞打开的。前辈们见多识广，可知道这是什么秘境？我们进去可有胜算？”
造化境打开的秘境，想来危险等级不低。
若只是世外小天地还好，最多碰到妖魔鬼怪，斩杀便是。可若是里面涉及规则，只怕更难应对。
“这怕是…”二长老沉吟片刻，跟其他几位长老相视一眼，严肃道：“万兽渊泽！”
陆斩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直觉并不简单。
谢春严忍不住插嘴：“这是什么地方？”
原本谢春严想跟陆斩好好诉说思念之情，可进来后就发现气氛太严肃，他也不好意思打岔，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开口。
二长老神色凝重，将万兽渊泽的来历说出，又补充道：
“我等此次前往汴京，便是欲邀请大司主同来万兽渊泽。只是没想到，万兽渊泽会在此时问世，万妖王实力超绝，乃是无限接近神的存在，他死后的身躯化作渊泽，极其危险。”
万妖王身负两神兽血脉，祂悟性极强，乃天地间第一妖王，据传他的实力已是神念境巅峰，乃无限接近神的实力。
万兽渊泽乃是其残躯所化，就算危险程度远不如万妖王生前，可至少也是无为境的程度。
四长老看着陈良跟诸葛沉、谢春严三人，叹息：“你们三个不该跟来。”
谢春严原本以为是大机遇，可听到万兽渊泽的来历后，心底不由得打鼓。
谢春严看了看身后：“我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六长老闭眼感知，摇头：“万兽渊泽共四个出入口，每个出入口一甲子出现一次。
如今这个出口已经关闭，我们只能前进，在前方找到其他出口才能离开此地。”
“说来也怪我们，感知到万兽渊泽时太过意外，直接就进来了，没有提醒你们…”
“……”
谢春严哑口无言，他跟诸葛沉确实是被长老误导了。
是长老先提到天地异象，说如果陆斩有机缘打开秘境，大家可以跟着蹭蹭好处。
所以看到秘境时，谢春严跟诸葛沉也跟着进来了。
谁能想到陆斩随随便便打开的秘境，居然来头那么大？
谢春严跟诸葛沉有些心塞，但并未陷入情绪内耗，总归跟着这么多老头，想来没什么大事。
陆斩没心思想这些，他注意力在南海妖族上面。
当初在镇妖司天牢碰到南海石人族时，石人曾提到南海异动，当时小楚的反应很怪，只说南海异动跟大司主息息相关，其他的并未多提。
后来回到汴京后，小楚便开始闭关，他没有时间询问石人族“信物”问题。
期间他虽然跟女上司见面，可女上司只带他进宫，并没有提到南海跟前朝公主的事情，他当时并未多问，原想着等时机合适再询问，可没想到一来二去，他直接来到了万兽渊泽。
万兽渊泽牵连出南海妖族…
陆斩脑海中思绪万千，忍不住问道：
“前辈，万妖王既然实力如此超绝，难不成还无法对抗那些妖族么？怎会被妖族腐蚀精神？”
六长老通晓古今，他凝望着远处赤地，叹气道：
“南海妖族乃是从地底爬出的东西，他们跟我们相克，能腐蚀大家的真炁、精神。”
“普通人类根本无法抵抗，修者虽能抵抗，可不知为何，实力越强的修者，却越容易被南海妖族腐蚀精神…当然这是相对而言，能腐蚀强者的妖族，自身也是强者。”
“万妖王自上古便存在，经历颇多，自身又是妖族，或许杂念多了些。南海妖族对万妖王下了苦功，用尽手段腐蚀万妖王，万妖王最终被腐蚀，堕入黑暗，为了保护黎民苍生，这才选择自裁。”
六长老眉头紧锁，至今想不通缘由。
实力越高，修者的精神神识便越强越厚，按理说越不会轻易出问题才对。
“妖族精神原本便不如人族纯粹，再加上万妖王经历太多、对世间苍生顾忌太多…南海妖族又手段凌厉，所以万妖王中招了。”八长老叹息道：“若是纯粹如初生孩童，反而没事…”
陆斩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抓住了重点。
南海妖族非我族类，它们生活在地底，夸张点来说，类似于“外星来客”。
它们具备腐蚀能力，能腐蚀真炁、腐蚀精神思维。
越强大者，心中所顾忌的东西越多者，相对而言，越容易被腐蚀。
“那如果是傻子的话，岂不是不会被精神腐蚀？”谢春严发现了盲点。
六长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小镇妖师倒是机灵，待南海妖族再出现时，我第一个把你打成傻子。”
“……”
谢春严闭上了嘴巴。
陆斩心事重重：“若是如此，今日我误打误撞打开万兽渊泽，是不是意味着南海妖族异动，所以万兽渊泽异动？”
“理论上是这样…”大长老皱眉：“不管如何，既然来了此处，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虽然没有请到魏晋瑶，但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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