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蓝如洗,那一缕白裳如云彩飘渺,云水宗的仙子如玄女临尘,风袖飘飘发丝飞扬,清冷如梨堆雪不染纤尘。
纵然距离不近,仍旧能一眼将其认出。
“林姑娘是谁?”谢玉听到这话,好奇地顺着窗子看过去,只见仙子翩若惊鸿,不由大惊:“那不是云水宗凌仙子吗?”
雀雀纳闷:“那是林姑娘,她当时在小陆家里住的…唔…”
小雀儿还未说完,便被陆斩物理禁言,他用一块糕点堵住了雀雀嘴巴。
同时,陆斩心底对知识的渴求达到顶峰,他必须学会儒家的言出法随。
“她方才说什么?”一桌人皆看向陆斩,神色各异。
特别是谢玉。
关于陆斩跟几位仙子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谢玉心知这件事情不简单,绝非空穴来风,但具体有没有那么夸张,倒很难说。
眼下听到小雀儿的话,谢玉心底震惊,莫非凌仙子在陆斩家中住过?这可算是实锤了。
祝绯也眯着眼睛,那张圆润的脸蛋很是严肃,似乎随时准备替自己姐妹打抱不平。
陆斩不喜欢她的这种目光,有种想给她一拳的冲动,在法治社会你作为闺蜜多管闲事没什么,最多被骂两句,可在大周,那可是很容易挨揍的。
不过他没如此粗俗,目前还是风评最重要。
陆斩笑吟吟解释道:“她在说凌姑娘,我在金陵时确实跟凌姑娘接触过,算是朋友。不过当时是我有事相求,想让凌姑娘指点符道,如今想想,还要感谢凌姑娘不吝赐教,对我多加指点嘱咐。”
三分真七分假,是最好的撒谎模式。
某只雀雀默默吞掉嘴里糕点,忽然觉得后脖颈有些发凉,她缩了缩脑袋,老老实实地道:“她当时在小陆家嘱咐的画符经验,我现在还记得,她是个好人。”
原来如此—
尴尬的气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无奈。
凌皎月确实性子偏冷,但不是不近人情,若有正经的事情求她指点,她也是不吝赐教的,所以她的风评一向不错。
“没想到是陆兄求仙子指点过画符,居然被传成这样,真是世风日下。”谢玉愤愤不平的道。
祝绯心底尴尬,她差点误解陆斩,忙地道:“陆兄,快作诗,我们都等着听呢。”
陆斩无声地看了眼旁边的小雀儿,白白净净的小女童,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心虚,接触到陆斩警告的目光后,她忙得低头吃着糕点。
咦…这糕点怎么有大蒜味儿的糕点,雀雀不喜欢,却不敢说。
“这才乖嘛…”陆斩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慈爱’,将思路拉回正题,作诗什么的并不难,难的是找一首中规中矩并且应景的诗词。
陆斩望着远空,凌皎月如月宫仙子下凡尘般,在来到酒楼附近时,飘然落下,他思绪亦随之有些飘远。
瞧着陆斩出神,坐在对面的祝绯有些疑惑,既然传闻真真假假难以区分,那陆斩好色是假,才华横溢是否也是假?
若才华横溢是假,听岚妹妹的眼光可就不太好了。
陆斩固然俊美,可瞧着有些孱弱,哪里有谢玉哥哥这样的威猛汉子好?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正琢磨着,忽然诗句入耳。
祝绯抬起头,表情微微僵硬,她出身世家,虽是性子豪爽修得武道,可世家培养后代从来都是全面发展,她自幼也算博览群书。
就连洛一跟洛二也看向陆斩,就如祝绯,世家子弟,素质方面皆全面发展,此时听出诗中韵味。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陆斩以茶代酒,谦虚道:“随手拙作,见笑了。”
桌上无有人言,唯独眼睛皆愣愣看着陆斩。
即兴作诗向来最考验文采,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没有任何打磨的机会,所考验的便是实力。
如陆斩这首,虽是匆匆所作,可已相当妙哉,足可见陆斩确实才华斐然,跟传闻相符。
瞧着几人吃惊模样,陆斩自顾自喝了口茶。
自从来到大周,他所做诗词不过两三首,且没有抄真正的绝句诗词,用的词虽然优秀,却也谈不上古今一绝,不过足以镇住这种场子。
杀鸡焉用牛刀,作诗也是讲究场合的。
对付这几位,随便拎一首即可。
毕竟写得好又不给钱,他也没想过借用诗词传诵世间,意思意思得了。
“写得好!”祝绯一拍桌子,称赞之余又问道:“可你这首诗写的是谁?总不会是我吧?我可没有这种颜色。”
这倒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姑娘。
陆斩微笑道:“祝姑娘跟楚小姐是好友,而我深受楚小姐照顾,这首词就拜托祝姑娘回汴京时替我带给楚小姐,她甚爱诗词,应该会喜欢。”
祝绯心道自己的姐妹眼光果然好,这陆斩也是好人,相隔万里还不忘吟诗称赞,可见对自己姐妹很上
心,她顿时眉开眼笑:“原来如此,待我回到汴京,一定传达!”
说着,祝绯瞟向旁边的谢玉,眼睛有几分幽怨,瞧瞧人家陆斩,相隔万里都要写诗词表达内心之情,谢玉哥哥真是木头!
谢玉却沉默不语,目光望向窗外,云水宗的仙子们已经飞远,可却如春风过境,难以忽视。
陆斩作诗前分明是看了眼云水宗的仙子,写出来诗却是要赠给楚小姐,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吗?
果然跟春严说得一样…陆大人真是我辈楷模啊,得跟着他学两手,回头就找几个妹子练练手,应该不会再次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