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夹杂着荷香吹拂进来,青纱帐飞舞曼曼,似妙龄女子歌舞,斋月双眸逐渐失神,五彩斑斓的世界变成了黑白色。
“咔嚓—”
陆斩手腕微动,清脆的声音传来。
斋月的头颅软绵绵地歪了过去,那双不大的眼睛充满绝望跟不甘。
一缕透明的气被陆斩自身体里抽出,这缕气缓缓凝聚成斋月模样,便是她的魂魄。
她既然愿意“为虎作伥”,在她死的那一刻,魂魄便受到了伥鬼炼制大法的限制,已被陆斩牢牢控制。
那具看似妩媚的躯体,成了具空壳。
陆斩弯腰拿起她腰间的月桂铃铛,月桂铃铛很是精致漂亮,曾经藏着的诸多傀儡,在这刻也烟消云散。
他将斋月的魂魄塞入铃铛,丢入灵戒之中。
炼制伥鬼需要时间,想要伥鬼变凶,要每日以血气滋养,滋养七天后再进行炼制,将会更加凶煞。
越凶的鬼物面目越狰狞,陆斩并不在意相貌,他只是来找工具人的,他只要伥鬼凶残,能替他完成一些隐秘任务、并且能成为他无上鬼蜮中的棋子便可。
况且,鬼物害人,有几个是凭借真正相貌的?
思至此,陆斩看了眼斋月尸体,将黑水珠自灵戒拿出。
以真炁催动,黑水珠缓缓转动,一缕猩红自斋月尸体被引出,黑水珠颜色变得鲜红刺目,无须陆斩控制,便能自动吸其血液。
直到将尸体的鲜血全都吸干,才恢复成往昔的黑色,斋月的血液在珠子里面缓缓游移,甚是奇妙。
“用她的血养她的魂,合情合理……”
陆斩并不觉得自己残忍,他从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
更何况杀都杀了,榨干净最后一滴价值很合情合理。
做完这一切后,陆斩走出门外,喊道:“把姨给我叫来!”
不多时,姨颤颤巍巍地小跑过来,见陆斩面色难看,不由问道:“大人,是秀玉伺候得不好吗?”
陆斩眯了眯眼睛:“你管她叫秀玉?”
姨混迹江湖多年,听到这话便意识到不对劲,她咽了口唾沫:“大人,怎么了?”
陆斩没说话,只是拽着她的手腕进屋,当看到斋月的尸体时,这位风情万种的鸨母浑身颤抖。
见她这般模样,陆斩也没故意吓她,而是将斋月身份告知。
“大人,妾身真不知道她是妖女…”
姨容失色,她确实不知道斋月身份,若是知道是妖女,定然不会让她留下,她又不傻。
陆斩目光凉凉地看着她:“我自然知道满楼都是本分做生意的,也知道姨对本官的好,本官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这件事是不会声张的。”
满楼的底细,镇妖司一清二楚,她们靠的是官员,而不是仙门或者合欢派,这次只是被斋月钻了空子罢了。
至于为何不声张,陆斩想利用斋月作为利器,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所有人都以为斋月还活着。
而满楼作为服务行业,自然也怕这种事情传出去,一旦被人知道有妖女作乱,谁还会来此处消费。
干青楼这一行的,死个妓子很常见,她们处理这种事,甚至比镇妖司还隐秘,陆斩不想让镇妖司插手,否则必然引起注意。
“多谢大人!”
姨化身老实人,当场给陆斩行了大礼。
陆斩淡淡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本官就算是有心帮着你们遮掩,也会有其他人传出去的。”
“大人请放心,我们肯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并且不会让这件事跟大人扯上任何关联。”姨连忙说道。
她自然不信陆斩是真的为了满楼好,但信不信不重要,结局对她有利就行。
满楼是她的心血,自然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影响客流。
看她如此诚恳,陆斩露出微笑,将她扶了起来,语气温和:“姨真是个贴心人,吃饭了吗?”
“啊?”对于他态度的转变,姨没反应过来,愕然当场。
陆斩笑了出来,转身走出满楼。
…
暖风融融,柳枝轻摆。
陆斩迎着荷香,收队朝着镇妖司而去,镇妖师们只以为他在“例行查看青楼业务”,并没有多问。
陆斩心情不错,心底有块石头落地,至少不用担心合欢派妖女的事了。
不得不说,魏钊这顿饭请得甚妙。
但凡换个人,那杀手都很难混进来,像谢春严这样的老手,一眼就能看出那女子皮肤太细了,不是干活的料。
但魏钊一心修武,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活脱脱的实诚老实人,这才给了对方这个机会。
而正因为这个机会,他才能抓到合欢派的妖女。
“还是要感谢大舅哥的……”
其中因果关系缺一不可,如今合欢派的妖女解决了,剩下的便是七绝门跟黑水宗的事。
七绝门的事情倒是不急于
一时,杀手被反杀是正常的事,今天是敌人,明天点钱就能成为七绝门的上帝客户。
至于黑水宗…他需从许则礼入手。
思绪间,已经行至镇妖司门前。
陆斩刚刚进去,便见诸葛沉迎了过来。
诸葛沉面色激动,一照面就劈头盖脸的道:“陆兄,这么快?”
陆斩脸色黑了黑:“我是去执行公务的,别胡说。”
“嘿嘿开个玩笑。”诸葛沉看了看左右,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陆兄,没想到你连魏钊都下手,一拳就直接打飞了,丝毫不给楚司长面子啊!”
诸葛沉听说这件事后,很是痛心疾首,早知道他就不去满楼除妖了,害他错过大戏。
陆斩警惕地看着他:“我没不给楚司长面子,是魏钊主动找我挑衅的。”
诸葛沉眨了眨眼:“我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伱勾搭了大小姐,魏钊得知妹妹被个浪子勾搭,顿时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上门寻衅,但你丝毫不给大舅哥面子,一巴掌就将他扇飞,甚至为了羞辱他,还特地给他疗伤,疗好后又揍了一顿。”
陆斩傻脸都绿了,上午的时候还都说他为人厚道,他妈的这才多久传承这个b样了?
“那谢春严呢?怎么传的他?”
“谢春严为兄弟两肋插刀,被魏钊打成重伤也丝毫不悔,堪称江湖豪杰。”
陆斩露出个咬牙切齿的微笑,他拍了拍诸葛沉的肩膀,微笑道:“这些b…这些谣言都是谁在传?”
“很多人都在传…”诸葛沉眨了眨眼:“陆兄,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陆斩笑容僵硬又不失愤怒:“当然是魏钊无故寻衅,我不得不对他出手,但又不想伤害同僚情分,这才救了他。我怎么知道他跟楚司长有关系,还他妈的扯上大小姐,真他妈的以讹传讹。”
诸葛沉傻眼了,好半晌才愣愣地道:“陆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