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91.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8)(第2页)

  吟游诗人恼羞成怒,动作却被搭上肩头的手掌制止,铁钳子一般,力道重得将近能随意捏碎人骨。

  正直的年轻骑士谴责他,“实在是太失礼了,先生。”

  吟游诗人因为肩头的剧痛,面目扭曲。

  水鹊眼角瞥见魔术师他们已经从木柜台往这边来了,着急地对阿瑞德比划着,险些要从椅子上滑下来。

  阿瑞德便顾不上这轻浮的吟游诗人,匆忙忙扶住水鹊的时候,手中塞入了丝质滑滑的一小块布料。

  魔笛手眉头紧锁,揽过水鹊抱起来,眼神阴翳,森然警告两个人类道:“别用你们的脏手碰他。”

  阴恻恻的,像吐信的毒蛇,手抱紧对方,就像蛇尾缠紧柔软的雏鸟,转步上二楼。

  他?

  阿瑞德呆滞了两秒。

  顿了顿,他收回之前紧急让水鹊支撑的手臂,攥紧了掌心中的帕巾。

  魔术师上下打量了吟游诗人,缓声道:“先生,我想刚刚那只是个误会,对吗?”

  他的态度比魔笛手要温和许多,吟游诗人急忙点头,解释:“是的,是的,我只是想和那位小姐攀谈,聊聊美好的夜晚而已。”

  “是么……”魔术师看了他两眼,薄唇弯起,“那祝你今夜愉快。”

  污水道多一只黑鼠,这夜晚应该会更加热闹。

  杂戏演员看两个人全上二楼了,回头匆匆地对老板娘说,“请将我们点的晚餐送到楼上。”

  扶着梯子时,他不动声色,在转角回头警惕地瞥了怔愣在大厅中的圣廷骑士一眼,学徒正为他端来牛排什锦馅饼。

  热闹没得看了,众人收回视线,各自饮酒。

  吟游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阿瑞德坐到水鹊刚刚坐的位置。

  刚出炉的牛排什锦馅饼,在盘子里冒着白汽。

  他低头,摊开手心的帕巾,大概是和物品的主人贴身放久了,有种说不说出的甜稠香气,阿瑞德想起野外灌木丛的莓果、百合球茎、秋天护送朝圣者队伍时铺到空谷边缘的紫桔梗。

  察觉到哪里不对,这丝质帕巾好像过于厚了,他掀开折叠的四方形,里面的小牛皮纸露出来,他仔细辨认,目光一凝。

  …………

  晚餐很丰盛,奶酪、鸡蛋烤饼、小麦蛋糕、通心面、烤鳕鱼、炸苹果片……

  水鹊故意点得太多,最后也只吃了烤饼和一些鱼肉,再吃了炸苹果片,剩下的被他们分食了。

  对于血族来说,这些应当是零嘴。

  魔笛手划开愈合的伤口,水鹊咽了咽口水,还是吃了正餐。

  他原来是打算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和对方抗争到底的。

  但是必须要承认……

  好像鲜血对他的吸引力要超过正常食物了。

  水鹊进食完,舔了舔嘴唇,他的禁制魔法时间一到就失效了,特别礼貌地和食物道谢,“谢谢……教父。”

  他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对方。

  但既然喝了魔笛手的血,他就勉勉强强承认对方之前教父子的说法。

  【人物水鹊进食鲜血,心情值+1】

  【邪恶倾向+1,目前邪恶倾向7,善良倾向3】

  关郃无力地劝:“不要喝陌生吸血鬼的血……”

  水鹊听不见,无知无觉的,下意识还舔了舔猩红唇角,尖牙完全成形了,沾着一点点血迹。

  已经初具邪恶小吸血鬼的模样了。

  洗漱之后,魔笛手为他掖好被角,床垫和被子是羽绒的,松松软软。

  “一个人可以睡着吗?”

  他淡声问,好像水鹊是离了大人就不安得睡不下的幼崽。

  水鹊眨了眨眼,诚实道:“我六岁就和父亲分开睡了。”

  魔笛手不想让脸色太严肃,但还是皱起了眉:“忘掉你世俗意义的人类父亲。”

  他连给血族伴侣守节都做不到,让二婚的妻子带着两个拖油瓶兄弟进到城堡来。

  魔笛手看水鹊一路上都不高兴,问:“和我到维斯山脉去不好吗?我名下也有城堡,比路易斯家族的要更大。”

  在雪山顶上,冰雪的宫殿,遍地珍宝,面积大约是路易斯庄园的三倍有余。

  血族幼崽需要跟着他学习如何攻击敌人,如何使用与保养尖牙,如何抵御白魔法。

  这些事项,最好在没有圣教徒势力打扰的环境中进行。

  那岂不是成了魔笛手在养成他?

  水鹊摇摇头。

  可不能直接就把男主架空了,游戏才开始没多久,他还没给男主带来足够糟糕的游戏体验呢。

  虽然现在的游戏体验肯定也不怎么样。

  男主昨晚因为外人在场,都没办法现身,只能和他沟通策划今天如何逃出去。

  遇到骑士士兵的话,要想尽办法传递线索,晚上要支开其他人,等守护灵有显形的机会,偷偷背他离开。

  水鹊捏着被角,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小声催促魔笛手:“我要睡觉了,你出去,记得要把门关上。”

  魔笛手:“要我吹笛子哄睡吗?”

  他说的是普通的摇篮曲,没有魔法效果。

  水鹊还以为他又要吹安眠曲,直接就捂住耳朵侧过身,背对魔笛手,“不需要!”

  魔笛手收起长笛,离开时关上厚重的橡木门。

  …………

  夜晚,侦察骑士队伍带着猎犬与鹰隼,悄然包围旅舍。

  卡斯特罗教区有宵禁,城市静谧地呼吸着。

  守护灵的灵体降落在卧房。

  关郃反锁房门,走到床边,想要喊醒水鹊。

  旅舍全是木制架构,隔音条件不好,关郃担心惊动了隔壁的魔笛手与魔术师,压低声音:“水鹊、水鹊……”

  或许是舟车劳顿,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睡颜安静,粉粉白白的脸颊肉挤在羽绒枕上。

  关郃喊了他好几声,还没醒。

  监察者在水鹊脑海中道:【……宝宝。】

  监察者10知道,他的同事总是这么喊水鹊。

  似有所感,薄薄的眼皮颤了颤。

  【宝宝。】

  10重复了一遍。

  还是人造人毫无起伏的冰冷声线。

  即使这本应是一个充满眷爱的称呼。

  水鹊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嗯……?”

  他早被别人这么喊惯了,睡梦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都没反应,听到人家喊他宝宝却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