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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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者无奈 。
【 碌什么 ? 】
【 你知道是什么吗 ? 你就说了 ? 】
水鹏慢吞吞地回答他 : 【 那些话本里是这么写的 …...】
监察者的频道卡顿了一下 , 似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 都叫你不要好奇看那些无良书贩兜售的艳情话本了 。 】
【 说谎会成真的 , 宝宝 。 】
【 我真怕对面这个疯了 , 现在就量量你到底能吃得多里面 。 】
水鹏大约能明白监察者说的话 , 脸色一会儿红 , 一会儿白 。
他眉眼干脆一横 , 挪开了齐朝槿靠着自己的脑袋 。
语气也不似之前的柔和 , 梗着脖子道 :“ 我喜欢的 , 我就要让他这么对我 ! 「
监察者彻底静默了 。
水鹏紧张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多眨了几下 , 齐整的睫毛颤啊颤 , 磕磕巴巴地尽说些令对方伤心的话 。
“ 你 、 你当上了状元又如何 ? 人家一出生就是王侯 , 吃的是海味山珍 , 穿的是绩罗锦缎 1“
“ 我 …... 我就是在安远侯府的大后院里掉眼泪 , 也不要和你回去吃清茶淡饭了 。“
齐朝槿沉默 , 一声不吭地久久盯着他 。
他是戴乌纱 、 穿红袍的状元郎了 , 在这巷尾面对着水鹊 , 仿佛还是从前那个住草庐的贫贱书生 。
薄唇无力地开合 , 悬求道 :“ 你在说气话 , 对不对 ? 是我发迹得晚了 , 叫你之前跟着我受委屈 , 我保证往后再也不会让你吃粗茶淡饭 , 再也不会让你生病了 …...“
“ 水鹊 , 往日的情分 , 你当真就能转头即忘了么 ?7“
齐朝槿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 足以用惨白来形容 。
水鹏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过分了 。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 男主还是要断情绝爱 , 好好经营他的官场升级流的 。
他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抖搂出来 ,“ 我说心悦你是骗你的 , 谁叫你那么好骗 , 三言两句甜言蜜语就肯为我花钱了 。“
“ 如果 、 如果当初不是没地方去 , 我才不会跟着你 …...“
他狠心地说罢 , 偷偷齐朝槿的脸色 。
大抵是被曾经相濡以沫的未婚夫这般一说 , 已经心如死灰榜木 。
面无表情 , 双手攘成拳状垂落在身侧 , 高大的身躯几近要架不起那身大红蟒袍了 。
水鹏看他身侧的拳头 , 心底犯忧 。
不会 、 不会要打他一顿吧 ?
而对方只是三番两次恳求未果 , 不堪受辱 , 拂袖跨马离去了 。
他肯定让他伤心极了 。
水鹊捕了捕唇 。
口干舌燥讲了一堆话 , 结果 77 号一播报 , 剧情进度涨了百分之一 。
水鹉 : …
为什么啊 ?
眷午 , 魏琰回到安远侯府的时候 , 一边卸下甲宾 , 一边同他说 :“ 今日在金明池训练水军 , 对面琼林苑在摆宴会 。“
“ 你那个什么远房表哥倒是有本事 。“
魏琰意有所指 , 并不是说齐朝槿中了新科状元的事 。
而是道 :“ 惊闻圣上到了 , 将近要开琼林宴的时候 , 这齐状元郎才姗姗来迟 。
见水鹊被他话中的内容吸引了注意 , 目光投过来 。
魏琰见他还挺关注着齐朝槿的情况 , 多少心中有些吃味 , 他耸耸肩 ,“ 圣上并未动气 。“
水鹏问他 :“ 那你可有看见 , 齐 …... 状元郎的状况如何 7“
他改了称呼 , 不像从前喊齐郎那般亲近了 。
只还是有些担心 , 是不是自己今天说得话太重 , 或许应该换个日子说的 , 不然齐朝槿心灰意冷 , 连带着在皇帝召开的琼林宴上都状态不好 , 影响了仕途怎么办 ?
魏琰唉嚷着 , 金明池离琼林苑隔了一片湖 , 他又不是干里眼顺风耳 , 如何能看见 ?
就连这件事 , 也是听来的 。
他凑到水鹊跟前 , 眉眼压低了 , 心中闷气 , 问水鹊 :“ 你不会还念着你的情郎吧 7“
显然是吃味了 。
从前他都不称呼齐朝槿是水鹊的什么情郎 , 只说是个痴心妄想的远房表哥 。
水鹊摇摇头 , 闷声回答 :“ 没有 。“
魏琰不放心 , “ 他要是还回来纠缠你 , 你可不能搭理他 , 万一他使些下作手段怎么办 7“
水鹏犹犹豫豫 ,“ 应当不会吧 7“
一方面是出于对齐朝槿作为男主的品格的信任 , 另一方面是他今天说得这么过分了 , 齐朝槿虽说脾气好 , 但人好歹是有自尊的 , 总不会再来纠缠自己的 。
这一次水鹏倒是估计得不错 , 齐朝槿自那之后 , 许久没有见过面了 。
只听闻目前是按照大融惯例 , 男主作为状元 , 官居翰林院修撰 , 而榜眼探花 ,
则是翰林院编修 。
圣上赐的家宅 , 也离安远侯府这一片远得很 , 几乎是一个在京城北 , 一个在京城南 。
将近半年过去 , 夏未秋初 。
六月份的时候 , 崔时信休沐过来 , 闲聊时说起自己调任都察院 , 现在每日便是在纠察 、 弹勋同僚 。
水鹏觉得这个挺适合他的 。
毕竟崔三说话有时候很刻薄 , 虽然不是针对他 。
总之非常擅长捉人小辫子 , 说人坏话 。
圣上不愧是圣上 , 知人善任 , 不过要是他当皇帝 , 他也把崔三放都察院去 。
不对 。
水鹊想 , 他连自己的任务也搞不定 , 还相当日理万机的皇上 , 实在是异愚天开了 。
他将这归结于 77 号最近给自己放的一部古代皇帝传奇剧 。
崔时信饮茶时 , 还顺口提了一嘲 , 齐朝槿升迁大理寺少卿了 。
短短几个月 , 自从六品的翰林院编撰 , 升迁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 在大融是毫无前例的 。
齐朝槿也并未辜负皇帝的恩信 , 升迂后仅两个月便办结了几个震彻京城的贪官污吏大案 。
听旁人形容 , 齐朝槿现在和活闻王无异 , 周身肃杀的气势 , 办案毫不留情 , 审讯完嫌犯 , 往往出来时原本深绯色的官袍 , 袍服染成血色的殷红 。
有官员送礼 , 他面上好端端地收下了 , 不显山不露水 , 回头就是彻查 , 拔树搜根 。
京官几乎是人人自危 , 尤其是一些仗着庇荫获得一官半职 , 但行事枉法取私的官更 。
不知道是哪里流出来的坊间传闻 , 走街串巷卖茶的提茶瓶人总说 , 前途无量的大理寺少卿 , 实际上是死了发妻 , 才变得冷心冷面 , 性情阴睦不定 , 叫别人捉摸不透
不论如何 , 他查的是贪官污吏 , 期间还平反了不少涉及平民的冤案 , 在民间的声望很高 。
水鹊彻底放心了 , 男主的官场升级流总算是回到了正规 。
虽然他的剧情进度还是没什么进展 , 不过主要是魏琰在拖后腿的问题 , 至少没有男主那方面的后顾之忧了 。
八月初 , 是魏琰祖母的八十岁大寿 。
安远侯作为儿子 , 但在北疆有些要务缠身 , 耽搁了脚程 , 未来得及赶回来主持 , 就是快马加鞭也要八月半再回到京城 。
由魏琰到田庄将祖母接了回来 。
寿宴排场极大 , 请了京城专门的茶酒司 , 托盘送请帖 、 安排宾宰座次以及宴席活动 。
侯府各个院落挂着珍珠缀成的帘子 , 珠子和刺绣门额在日光下晃动 , 光影璀璨夺目 。
宴席主场在前院 , 侯府外的大道停了雕饰华丽的马车 , 镶金点翠 , 拿着帖子上门来祝寿的皆是朝廷的要员和皇亲国娜 , 府内的来往者锦缎华服 , 流水潺潺 , 围坐的皆是汉白玉桌椅 , 奏的是教坊司艺人的箫管弦音 。
圣上先前下令赐了宴 , 遣了宫中御膳房来做上百道吉祥菜 。
放在哪个王公贵娜 , 也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 。
但是魏家三代忠烈 , 当今圣上逝去的母妃 , 现已追封为皇太后 , 曾经是魏琰祖父手底下的副将的女儿 , 副将在战场中为了保护魏琰祖父而中箭战死 , 因而唯一的女儿被魏琰祖父母收为义女 。
没多久 , 入宫为妃后 , 生下九皇子 。
因而 , 皇帝私底下称呼安远侯 , 是要称一声舅舅的 。
而魏琰的祖母 , 是他的外祖母 。
魏琰蹲在水鹊旁边 , 眼巴巴问 :“ 你真不要出去吃 ?“
“ 我安排了座次 , 你我坐在祖母身边的 。“
那成什么样 ?
水鹏眼睛眷大了 。
坐在魏琰旁边 , 参加这种宴席 , 那不是间接向其余人宣布他和魏琰的关系了 ?
他这么努力要避开这些 , 魏琰却一直在拖他后腿 。
水鹊捕了捕唐 , 拒绝了魏琰的提议 :“ 不要 , 外面那么多人 , 我怕生 。“
对方当即面露遗憾 。
魏琰不知道水鹏是不是猜中了他的心思 , 原本他是打算皇帝坐高位 , 他和水鹊其下 , 坐在祖母身边 , 正式让水鹊见一见祖母 , 他和祖母探过口风了 , 待宴会奏到高潮 , 他就向圣上请求赐婚 。
水鹏藏在东侧院 , 不出去 , 魏琰只好灰心泄气地去招待外头祝寿的来宾 。
临近晋午 , 日头正高悬 , 秋日里暑热未退, 还是热气炎炎 。
水鹊怕热 , 魏琰就让工匠在东侧院池塘边修了个清凉亭 , 人造水帘 , 沿檐直下 。
亭中以画石为榻 , 围着冰鉴 , 平日里仆从在冰鉴后为水鹊摇竹扇 , 凉风就送过来了 。
他往外侧绕了一圈 , 皆是熙熙攘攘的来宾 , 瞥见一抹红官袍的身影 , 要不是水鹊多看了两眼 , 几乎认不出来那是男主 。
一个同样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在向齐朝槿攀谈 。
叫贪官闻风丧胆的大理寺少卿 , 长身立着 , 周身冷淡 , 生人勿近的气场 , 与此前在水鹊面前好脾气的样子相去甚远了 。
不知道是不是严刑审讯得多了 , 眉眼中有淡淡刀光血影的寒气 。
他眼角余光往东侧院的垂花门内掠去 。
水蓝色锦服的侧影一晃而过 。
齐朝槿眸光微暗 , 脸上神情僵了一瞬 , 正在攀谈的汤大人以为自己哪说错了话 。
水鹏差点让男主再捉到 , 快步回到清凉亭中 。
府中人手有些不够 , 巧山去帮个手 , 一会儿才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