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49.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6)
大腿根内侧的尤其是。
平日里藏在布料中不见光, 或许只有在坐下来时两侧的那点软肉会挤压、摩擦在一起。
所以当初骑在他背上的时候,滑得几乎要坐不住,只能夹紧楚竟亭的腰。
所以现在他只是吓唬人地啃咬了几口, 就和嫩豆腐一样轻易留下了牙印, 颤颤的,肤肉湿红。
如果不是船室的门忽然拍响,楚竟亭
楚竟亭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他只是想恐吓水鹊,他只是想问他谢迁是不是碰过你了。
哪怕楚竟亭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
指腹揩走他眼尾的水珠,楚竟亭把被自己推到大腿根的短裤布料抽拉下来,掩盖住他的罪证。
李见山发懵, 看着站在门内的两人,“唷,怎么了这是”
水鹊睫毛湿黏黏的一簇一簇,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要哭不哭的,不情不愿地让楚竟亭扯到门口。
李见山不敢猜想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他讪讪道“哈哈起床气吗”
水鹊摇摇头。
“千烟号在哪”楚竟亭不动声色地往前侧半步, 挡住了李见山好奇的视线。
“对对对”李见山反应过来更要紧的事情,“走, 跟我上甲板去”
水鹊和楚竟亭是所有玩家中最晚到的,除了他们, 玩家所有人都齐了,还多一个元屿。
元屿是跟着二副学习, 他的值班时间也和二副的一致, 白天夜晚都是十二点到四点。
阿提卡斯察觉不对,“其他船员呢一路上来除了我们,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就连这个时间段值班的四个人里也只有元屿, 甲板上冷清得异常,只头顶的旗子簌簌在风里翻卷着。
“喝了酒,都倒头睡了。”元屿解释。
离港的那天,船员在酒馆订朗姆酒是成桶往船上搬的,足够喝得烂醉。
但一般也不会出现甲板上只留一个见习海员的情况。
今晚处处透露着诡异。
他们站在船尾。
李见山手持小型望远镜,指向前方,“看到没前面驶过来的那艘。”
其实已经不需要望远镜,光用肉眼都能够看见那艘货船,在漆黑的海面上同向而行,但明显速度更快,几乎要追上新千烟号了。
最初是李见河发现的。
然后赶紧叫醒李见山又通知其他人。
越来越近了,半夜的海面莫名阴冷,直降几度,海雾弥漫。
那艘船真的非常破旧了,没及海面的船舱底边覆着藤壶、牡蛎,船舷锈迹斑斑,像漂浮在海上摇摇欲坠的空架子,船首翻飞的半页旗子和碎纸一样,只能从中辨别千烟二字。
很快和新千烟号齐头,缓慢行驶着,距离近得令人怀疑两艘船要避碰到一起。
对面船只的桅灯在海雾中幽幽亮着。
透过茫茫的水汽,能看见老旧船只的甲板上空无一人。
李见河畏怯道“幽、幽灵船吗”
主线任务四民俗学公益课海岛民俗文化继承与发展以千烟岛为例结课航海生活记录与千烟号的真实。
幽灵船的出现。
应该是最后一个主线任务了。
这下他们不得不过去。
而雾里的千烟号也像特意等待他们一样,在船腹微微荡漾的海波中相对停驻。
阿提卡斯扯下了缆绳边挂着的救生索,那原本是用来在港内的波浪中拴住浮标的,现在被他甩到对面的铁桩上联结两艘船只的船舷。
“犹豫什么过去啊”阿提卡斯招手喊。
千烟号是起码十年前的货船,规格体量都要小上不少。
两船联结平行时,可以借由绳索跨越,纵身翻下去,最终脚踏在对面的首楼甲板上。
阿提卡斯率先试跳,确认没有问题。
楚竟亭默不作声拎起水鹊,抱小孩似的把他揽在前面。
翻越船舷上缘,水鹊一闭眼,只能听到风声。
再就是平稳落地后,甲板发出的吱嘎吱嘎。
楚竟亭忽地压低声音,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鹊,“很害怕”
“你腿是不是湿了。”陈述的语气。
如果不是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水鹊真的想咬他一口,他挣扎着从楚竟亭身上下来。
水鹊小小声的,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清楚,“那是你的口水。”
两个人说话音量低得像是在咬耳朵。
阿提卡斯听不清晰,他只是在懊恼刚刚直接就自己翻过来了。
多抱一个人过来,很轻松的任务。
“喂。”他撇过头,“你要是害怕,待会儿就跟紧我。”
他不喜欢扯后腿的队友,所以哪怕是为了团队,阿提卡斯觉得自己不是不可以接受照顾一个拖油瓶。
只是为了顺利通关而已。
金发青年仍旧是别扭的样子,但却没了副本一开始时的故意针对。
楚竟亭冷冷道“不必了,我会看好他。”
笑死,你俩刚开始是怎么嫌弃我宝宝的
菟丝花
受不了了,小鸟宝宝养太多狗了
阿提卡斯,败犬。
剩下的几人也都翻了过来。
“元屿小兄弟你怎么”李见山有些惊奇,毕竟在场只有元屿不是玩家,他本应当权作幽灵船是一场梦,不用跟着他们翻过来,只需要等新千烟号的其他人醒来,完全是可以安全返航千烟岛的。
元屿瞥了他们一行人一眼,也猜到他们不是什么真正抱着研学目的的海事大学师生。
元屿说“我要跟着他。”
他说的是水鹊。
几个人从船尾的首楼甲板往船首走,水鹊看不清,陌生环境只能有个人带着他走,楚竟亭下意识想伸手去牵他,水鹊却躲开了,靠到刚刚说话的元屿那边。
元屿侧过头,他自然地让水鹊把住他的手臂,走在水鹊的左前方带着他,想了想问“要我背你吗”
水鹊左右摇头。
楚竟亭幽幽盯着他一会儿,随后什么也没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去了。
从舷梯走上去,由艇甲板登上操舵室甲板。
操舵室的门边缘生锈,白漆剥落,没上锁,一拧就开了。
顶棚的吊灯亮着,角落垂吊着铜制信号钟。
进门的左手边就是靠钉子挂在墙上的日历本。
年份果然和十年前对得上,日历本是村里很常见的老黄历,大字的公历数字,下面是农历日期,写明宜忌,时辰吉凶,乃至吉神方位。
往往都是过了一天,就撕掉一页。
泛黄的纸页,停在7月17号,农历六月十六。
李见山随手翻了翻,没什么特别,除了太旧,有泡过水再晒干过的痕迹,这就是本普通的老黄历。
十年前的船,操舵室的设施型号都落后许多,传声筒、磁罗盘、雷达指示器和天体定位仪,连基本的遥控陀螺自动驾驶仪都没有。
墙上贴着晴雨表和航海表。
台面留了一本舵手日记,多是记录了每日的风向、风力、温度、相对湿度以及测程器的读数。
不带有个人生活色彩的日记。
从操舵室看,似乎没发现什么能够推断千烟号曾经发生过什么的线索。
隔壁的海图室也如此。
只一点让人觉得奇怪。
谢华晃指着走道角落“消防柜里的太平斧不见了。”
太平斧,消防斧的别称。
海图室存放了一些航道志、潮汐表一类的书籍,容易失火,走道就近配了消防柜,玻璃门敞开着,灭火器,水管都还放得好好的,唯独消防斧的位置是空的。
一般来说,消防斧劈开烧变形的门窗,清理易燃材料用的,其他两样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目前船体内部也不像发生过火灾的样子。
“船舶发生危险的时候,应该也会用来砍断绳缆、锚链之类的吧”阿提卡斯耸耸肩,“说不定是船员砍个绳缆忘记收回来了,总不是拿走了砍人吧”
没人搭话,一时间最爱热场子的李见山都沉默了。
海风大了,穿过走道,挟带着湿冷的水汽。
他们从海图室出来,重新回到这层的甲板准备下去。
李见河遥遥指着远方,惊道“救生索救生索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