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沉船湾老贼窝(第2页)

 柳韵儿目不斜视,置这满湾恶人,无数恶心的眼神于无物,摇曳生莲的带着魔宗长老弟子们,迈入这让西海无数修士咬牙切齿的沉船湾内。

 只在跟着万真人往前走时,其脚下有粒粒细沙,落在这湾口码头,有些沾在甲板上,有些却被风儿荡到了水中,落到了那在海下警戒的头头西海巨妖上。

 少顷。

 沉船湾内,白日升灯,天上飞的灵禽,海内游的奇珍,魔宗长老弟子们见过没见过的上等好物,全被沉船湾的劫修们端了出来,招待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欲魔兄弟们,生怕让万真人怪罪他们礼数不周。

 都是混黑的,手上都不干净,欲魔弟子跟海盗劫修们,还真玩的到一处。

 举杯换盏,酒酣情热间,宁承科自台上下来,来到一位穿着鼍甲傀,在一众魔修弟子中,好似很有威望的徐怀义面前。

 “徐道友,这沉船湾的灵酒,道友还喝的惯?”

 “喝的惯,就是太烈了些,再多喝点,小道怕是要醉死在这沉船湾了!”正跟人拼酒的徐怀义,见一细皮嫩肉,小白脸金丹劫修跑来跟自己搭话,顿时酒醒了大半,小心应付道。

 而宁承科一来,刚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劫修海盗们,全都一哄而散,让徐怀义更知此人在沉船湾的地位。

 “道友不用拘谨,该吃吃,该喝喝,喝醉了,便在沉船湾住下,只要不怕耽误了你们在西海要做的事便行!”

 宁承科刚在高台上陪着万真人接待一众魔宗长老,只那几位魔宗长老,一个都是老辣人精,半点话也套不出来,这才想找徐怀义这些筑基弟子,套套魔宗意图。

 “是不能在此住下,那琅琊仙岛上有神纹显世,宗主让我等去掺上一手,打出我魔宗威风,让蓬莱千岛知晓,我魔宗顶着平西大军,才有他们后方安宁,这有了好处,可不能忘了我们魔宗!”

 徐怀义大大咧咧的说道,说的也是师礼敬在临来之前,光明正大说给魔宗众长老弟子听的。

 宁承科闻言点了点头,欲魔仙国,自元婴祖师陨落之后,便就无有进军西海的实力,隐忍了这许多年,才有师礼敬从玉璧洞府中夺得机缘,结婴了真。

 可还不等他们统筹好欲魔云山势力,再次图谋西海,便有万妖进犯,平西犯边,属实是时运不济,未来千多万年,也别想染指西海了。

 趁着琅琊仙岛天师遗迹出世,派几个长老来西海宣示下存在感,已是魔宗最后的倔强,宁承科想来也是合理。

 若换做他,自家带全宗人马,跟平西大军打生打死,这蓬莱千岛在西海安生的谋求机缘,他也心里不快,要来给他们添堵才成。

 “魔宗威风,我沉船湾身在西海,也是如雷贯耳,只那琅琊仙岛上,现在群雄汇聚,魔宗只派三两位长老,些许宝船,怕是难在琅琊仙岛上打出威风吧?没有对魔宗不敬的意思,只是这点人手真不够看!”

 可不够看嘛,就这点力量,去了那琅琊仙岛,别立威不成,全是献丑了!

 徐怀义闻言讪讪笑道:

 “确实如此,我魔宗人在内陆一个打两,丝毫不虚,来到这海上便就抓瞎了,比不得沉船湾的兄弟们,有饕餮,睚眦等龙种传承,更有绿水诡,半兽人等天生异种厉害,宝船方面,更是比不得沉船湾的兄弟们。

 也因此,我宗宗主才派柳长老,来沉船湾,请兄弟们帮衬我们一二,派些人马助我宗去琅琊扬威啊!”

 好家伙!

 原是打的这算盘!

 难怪一口一个兄弟叫的亲,原是让他们这些异父异母的兄弟帮他们拼命?

 他们海盗劫修,只是凶残没人性,可也还长着人脑子的,这等傻事但凡长了人脑子都知道不能做!

 宁承科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杯,轻笑道:

 “不瞒徐道友,若在平时,以你我两家的交情,兄弟办事,我们沉船湾怎么也得出个百八艘船,千来万人为兄弟撑场子。

 只今时不同往日,那琅琊仙岛风暴汇聚,能少的了我沉船湾吗,我沉船湾七股海盗王势力,而今已有六股在那琅琊仙岛附近,湾内精锐尽出,却是抽不开人手帮众兄弟了!”

 “哦,既那六股海盗王势力都在琅琊仙岛附近,我等过去了,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行动不就成了?”徐怀义跟个大傻子一样,并将宁承科当成傻子道。

 “道友还是不知,我沉船湾众道友看似逍遥,实则都是身不由己,此番出海却是被别家委托,真无法帮衬魔宗道友的!”

 你好大的脸,一个内陆魔国,只一元婴真人,来到西海,还就想做我沉船湾的主,让我们的船队听你魔宗号令,你怎好意思张口的!

 宁承科觉得这徐怀义双商堪忧,冷着脸就要举杯回到高台上,那高台上的柳道友,虽然对他爱搭不理,但好歹看着养眼,比跟这没脑子的筑基魔修套话强!

 当然,跟这没脑子的魔修套话,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至少他知晓了这欲魔宗来沉船湾所为何来。

 待他走上高台,果听到柳韵儿俏脸微红,落落大方的她,罕见的流露出羞涩的神态,对着万真人说起了求援一事。

 这才是正常人的表现,求人办事,就该这般羞于启齿,难为难堪,哪像那徐怀义,搞的他沉船湾真跟魔宗是兄弟,必须为他们两肋插刀一样!

 而让宁承科意外的是,本以为会委婉拒绝魔宗这无理无脑请求的万真人,跟脑子搭错了线般,竟真的准备派出沉船湾还剩下的饕餮号船队,去帮魔宗撑场子,领队的还是他宁承科!

 呔!早知道不在那养生池内掺东西了,没把这老不死弄死,倒把他脑子弄坏了!

 宁承科慌张的要上前劝阻老不死,那老不死又再出言。

 “孙侄女,当年你柳家败亡,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那刘家黄家势大,非我能抗衡,主动接过清剿你柳家族人的差事,本想将他们护下来,却又被那黄家派人来将那批柳家人全部夺走。

 老道无能,对不起我那道侣,孙侄女能不怪罪老道,老道心下甚慰,临死前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既孙侄女而今在欲魔仙国发展,老道又怎能不助孙侄女一把,让孙侄女能在魔宗走的更远!

 那饕餮号乃是四阶宝船,非老道不能操控,但老道可给孙侄女部分权限,让其发挥些许威能,护得孙侄女去到琅琊仙岛稍露威风,当是没问题的!”

 怎么个事?

 我就举杯下去一会儿,漏听了什么?

 这老不死竟跟这柳韵儿有亲?听这意思,他死去多年的道侣,是这柳韵儿老姨奶?

 我就说这老不死难得对人热情,为何对柳韵儿这般好呢,原来他跟柳韵儿还有这层关系在!

 宁承科神思电转,不知刚才为套徐怀义话,漏听了多少关键信息,心下火起,腾腾腾的走下台去,给了那还在醉生梦死的徐怀义几个大逼窦!

 “兄弟你为何打我!”徐怀义捂着脸,看的身旁的海盗劫修都为他委屈,都明白金丹上人几个大逼窦,对筑基小修的伤害有多大。

 “哦,我看道友醉的厉害,怕道友出事,想让道友酒醒一些,手重了些,还望道友莫要见怪!”宁承科皮笑肉不笑道。

 “谢过兄弟好意了,手也忒重,我这鼍龙傀都被道友扇碎了!”

 徐怀义闷声哼道,心中不满溢于言表。

 宁承科却无空搭理这筑基小修了,见那高台上的柳韵儿跟老不死还在推杯换盏,也不知道几杯酒下肚,那认了孙侄女正自高兴的老不死,会给这柳韵儿哄去多少人马,顿时给了在旁陪酒的几个家族长使了个眼色。

 高台上,立有一位劫修老道站出身来,对着万真人,柳韵儿拱手道:

 “既柳长老身负欲魔宗主之命,欲去那琅琊仙岛一行,万真人亦愿相助,那事不宜迟,我等这就点齐人马,送柳长老一程!

 只是,沉船湾本来留守的人马也不多,我等走后,这湾内安危?”

 万真人跟孙侄女聊的正欢,听到这老登出来打断,心生不悦,摆手道:

 “那琅琊岛就跟个脱光衣服的娘们一样,西海带把的都去了,而今哪还有什么势力有能力来我沉船湾犯事,尔等自照顾好我孙侄女就行,这沉船湾有本真人坐镇,出不了事!”

 “老祖宗说得对,现在这沉船湾哪还有势力能犯我沉船湾,要我说,都不必老祖宗在此坐镇,小的在家守着便成,老祖宗跟柳长老相认不久,那琅琊仙岛又兵凶战险的,保险起见,老祖宗随柳长老去趟琅琊仙岛才好呢!”

 宁承科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老祖宗身边低眉搭眼的道。

 万夏日闻言冷冷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未曾出声,吓得一众魔宗长老顿觉气氛不对,出来打圆场道:

 “宁道友太热情了些,客气话,定是客气话,万真人坐镇沉船湾多年,乃是此处压舱石,定海针,数千年未曾出去过,我等这点小事,怎敢劳烦万真人出马呢!”

 柳韵儿也是盈盈一礼,对着万真人道:“琅琊仙岛事态紧急,还望真人恕韵儿无法在此久留,就按刚才说的,真人让宁道友带队,领百艘宝船,为我魔宗壮壮声势便可!”

 万夏日轻轻抬手,将柳韵儿扶了起来,身上冷意渐散,沉吟片刻后,才指着宁承科对着众修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啊,这小崽子跟这湾内贼头贼脑们,是觉得本座在这沉船湾待得太久了,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想将本座支出去,好给他们在沉船湾内搞些小动作而已!”

 此话一出,宁承科跟周围的劫修头脑们,皆是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的喊道:

 “真人错怪我也,我视真人如皓日明月,恨不得真人永照沉船湾,怎有支走真人的心思!”

 “真人在世一日,这沉船湾便是真人做主,便是真人不在沉船湾,我等也无胆子搞什么动作的!”

 “老祖宗吓煞小的了,小的只是怕自身能力不够,护不住柳道友,让老祖宗伤心了,才想到这法子,既老祖宗觉得这法子不妥,小道这便代表老祖宗护柳道友去琅琊,老祖宗放心,便是小的身死,也会护得柳长老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