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尔在温德尔很小的时候,就受伤被关在地洞里了。
再加上权力地位金钱全都没了,温德尔能对这个突然又回来的父亲有好感才怪了。
温德尔被父亲呛了这么一句话,支支吾吾,明明有很多话想倾泻,此时却觉得说多少都是多余。
他很爱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他甚至还暗自爱慕之前的女王海诺伊斯。
现在突然回来一个白发老头,说是自己父亲,要分走母亲的爱,他本能的就非常排斥。
让他去夺回国家,怎么可能?他宁愿给海诺伊斯女王当狗,也不可能想要谋反。
至于一边的什么小叔叔,他全然没有在意,根本不想去理会。
黛静满面红光,心情极度愉悦,她自以为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嗨,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靠近坐在身边的丈夫,低声嘀咕道:“好人,你下午怎么那么厉害啊!”
布犸耳尖,再细微的声音,他都能听的清楚。听到美艳的黛静来了这么一句,他心里一动,感觉有点好笑。
劳尔一顿,放下手里的刀叉,端起酒杯,只让黛静陪他喝酒,喝的还是烈酒,不是红酒。
黛静以为丈夫是要为晚上的节目添加燃料,陪着猛灌了自己几杯,才赶紧去吃一些菜肴填填肚子,缓解晕眩的感觉。
以前一百多年里,她孤独在这别墅小院子里,独自饮酒,独自用餐,独自沉睡。
现在,儿女都在身边,丈夫和小叔子都在眼前。
她的身心都通透了,所有负面情绪,都在酒里挥发。以前的晕眩,是苦难。现在的晕眩,是幸福。
以前的醉酒,是为了催眠。现在的醉酒,是为了亢奋。
不用女仆们来伺候,黛静献媚的倒酒,娇媚的举杯,妖媚的痛饮。
她的美艳姿态,落在三个男人的眼里,是三种不同的美。
但只有布犸是欣赏,劳尔和温德尔此时都是心如刀割。
劳尔恨自己的无能,温德尔既恨父亲失踪,又恨父亲回归。他自小就深爱母亲,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想去偷看母亲的睡姿。而现在,该死的父亲,居然回来了。
劳尔一想到自己的爱妻等会将要再次奉献于小白脸,他就想要发泄,却又无力发泄,憋屈感再次充溢心间。
温德尔一想到自己的爱母等会要在这死鬼老头的怀里,他就想要发狂,却不敢发狂,难受感蔓延胸腹。自己最喜欢的几道菜肴,此时吃起来,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珍妮在这样沉闷的异样环境里,最先受不了,只吃了一些,就起身告辞,回房去了。
温德尔看母亲那骚媚模样,恨不得当场杀了这白发老狗。妹妹走后,他猛地起身,丁零当啷一阵响动,快步离开了餐厅。
黛静却不管儿女的离开,多少年了,有你们没你们,她早就不在意了。她现在只在意眼前的丈夫,下午那浅浅睡梦中,跌宕起伏的波动中,那令她着迷的感觉,现在还萦绕心间。
她摆摆手,嘻嘻笑道:“劳尔,别在意,珍妮和温德尔很小的时候,你就不在了,跟你会生分一些很正常。”
劳尔见她醉态已显,起身搀扶起她,低声道:“走,回房吧。”
这话看似是对爱妻说的,其实是说给另一边的布犸听的。
扶着爱妻往外走去,一手背在身后,给布犸打手势。
这让布犸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老头,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