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天似乎都是昏暗的，带着灰蒙蒙的色彩，又带着一片沉静的死寂。
顺着前方的一条小路，流音终于发现了那个山洞。
比起山林附近的沉寂，山洞里是更加寂静，隐隐带着一丝血腥味，很淡。
流音走路并不会特意放轻脚步，因此此刻她在山洞里的行走声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所幸，这山洞里，并没有其他人类。
空气里隐隐有冷气流动，似是感到冷了，流音加快了脚步。
很快，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坐在石床上的男人。
男人睁着眼，但视线却并没有看向她。像是未曾发觉流音的到来，又或许是不在意。
“屠戮。”流音靠近轻声喊他，语气温柔。
男人忽的看向流音，“你，是谁？”
大概是很久没说话了，他的声音沙哑，发出的语调奇异而刺耳。
但流音显然是不在意的，她缓缓的坐在男人附近，“是你叫我来的。”
屠戮皱眉，显然并不相信。
流音莞尔，抬手放在他的胸前，“是你的心，叫我来的。”
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肌肤之下跳动的心脏，很快。
“你在孤独。”
男人皱眉，脸上也带了一丝凶色，可偏偏语气又是那么的疑惑，“什么是孤独？”
“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不寂寞吗？”流音轻笑着问道。
她的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青绿色薄纱，根本什么也遮不住，白皙细腻的肌肤在昏暗的环境下，像是融化了的春雪一般，透着莹润的光。
似是感觉到冷了，流音瑟缩着靠近了身旁的男人。
但他的身上，比这空气中的寒意更加冰冷。
“屠戮。”流音轻声唤他。
清越的嗓音打断了男人的思绪，看着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人，男人的心中满是不解。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毕竟他活得太久了。
“是你告诉我的。”流音眨了眨眼，“你忘记了吗？我在这里陪你很久了。”
“所以，我才想来见你。”
这是一个人妖共生的时代，精怪所幻化成的妖魔嗜血残忍，于是人族便一直处于压迫之中。
后来随着捉妖师的兴起，才逐渐改变了人族处于劣势的局面。
巫山灵气浓厚，盛产妖魔，屠戮也是出生在这里。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年岁，只知道，这边的食物很多，于是也就从未离开过。
对于他来说，食物的味道各异，但相同的是，面容丑陋不堪，仍残余着动物的一些特征。
想到这里，屠戮伸手捏住流音的脸，迫使她抬头。
手下的肌肤，那张完整的脸都和山脚下的那一群人弱相似，可她身上，确实是带有巫山的味道。
不过，他长得也很像那群人弱，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嫌弃。
男人的力气很大，并未收敛力道，很快流音的脸颊处出现了两抹红痕。
“屠戮，轻点。”女人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也看向他。
忽视掉心中异样的情绪，男人猛的松开手，站起身来，“我不吃你，你走吧。”